剪刀手阿米米君

【WandS/柴崎x上杉】While My Guitar Gently Weeps

【注意】这是同人这是同人这是同人!不是真相不是真相不是真相!以及角色死亡预警!



键盘手磕了药似的摇头晃脑敲击和弦。吉他手一脸牙痛痛痛痛痛到无以复加地爬着格子。主唱握着话筒架不辞辛劳犁地。主唱握着话筒架转圈转圈疯狂转圈。主唱握着话筒架转圈殃及池鱼剐了一下吉他手的脑门。


柴崎笑了。


把话筒架当杠铃横举着比二的上杉,抱着吉他对镜头比二的上杉,站立在音箱上弯成一张弓还要比二的上杉,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比二的上杉。


空气刘海配垫肩民工西装的上杉,红头巾加格子衬衫的上杉,倒扣着棒球帽穿Kurt T恤的上杉,戴黑框眼镜的刺儿头上杉。


那么许多个上杉,隔着屏幕,对他甩头,眨眼,吐舌头,扮鬼脸,飞吻,跳Michael Jackson的后撤步……


柴崎笑了,笑着笑着,涌起一股刺痛。


那时的自己总是抱着“Brown”踞于屏幕右下,即使不开口,吉他手独有的声音也会跟随他的主唱,高鸣低和。现如今,“Brown”还在墙上,和涂装过的Stratocaster紧挨在一起,这个世界却再没有上杉昇这号人。


结局竟是同他T恤上的Kurt一样。而他,写了那么多歌词几万字的日记,最后竟然一言半语都没留下。


但是Kurt有妻有女,上杉要写给谁呢?难道写给“曾经Same Side的音乐伙伴”吗?


哀恸与悔恨交织着席卷了柴崎,毫无现实感的现实直至此刻才逐渐有了清晰的认知。上杉已经不在了。


从今往后,拜托杉浦先生定制的“Brown”将哑然于世。因为唯一能同它一道引吭高歌的那个人,已经不在了啊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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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Brown”其实是一把很难驾驭的琴。


电吉他更常见的配置是桤木琴体与玫瑰木指板的组合,两种都是性情温和的材料,表现均衡稳定,不出挑也不出格。因为温和所以平淡,因为中庸所以安全。


与此相比,“Brown”由整块沼泽岑制成的琴体出声更脆更亮,刷chords的时候尤其突出,每一个单音好像成串滚落的玻璃弹珠,急急如雨,颗粒分明。枫木指板更是推波助澜,把高音顶向清脆锐利的极端。


个性鲜明,同时也意味着不易掌控。稍有不慎,就有高频炸裂的可能。但对彼时音乐之海上的新人水手柴崎而言,那是如同海妖赛壬一般的存在,明知危险依然难以抗拒。


第一次在杉浦先生的工作坊试音,不住战栗的惊喜与初听上杉demo时如出一辙。


心驰神往,令他着迷到非征服不可的声音。


举世无双的琴和举世无双的Vocal。如果合在一起会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?他迫不及待想赌上一把。


世人惯用眼睛谈恋爱,用耳朵谈恋爱是属于吉他手的浪漫。


不论旅行还是巡演,突然心血来潮,或是出于习惯逛逛乐器店,什么都没想好,遇上了中意的音色还是会买下来。虽然还不至于到50、100那么夸张的数目,倒也拥有了6、7把电吉他。


在那些之中,WANDS时代,“Brown”是他用得最多的琴。从VIDEO SHOOTING到KEEP MY ROCK'N ROAD到PIECE OF MY SOUL,从东京到札幌。比起录音室的分轨机制,他实在更享受live现场1+1>2的synergy效应。上杉总能撩起一向自诩冷静的他内心隐藏的火,而“Brown”则以燎原之势在他指间发出欣喜若狂的共鸣。


坊间传言WANDS取自Wesugi AND Shibasaki之意,在他心中,倒是那一人一琴,势均力敌,天作之合。


如果没有上杉昇,“Brown”该为谁而鸣?


如果没有上杉的话,柴崎想,他会继续当他的吉他手,只是不会是在没有上杉的WANDS。于是他跟着离开。


19岁少年老成的上杉,27岁反倒笑得更像个孩子。镜头里的他全然不加掩饰地开心着。


“音乐”意味着什么呢?两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“人生”。那时的他们是如此快乐,仿佛遇到了世界上另一个自己,不知疲倦的昼夜,讲不完的电话,细数不尽的惺惺相惜,根本不曾设想过对方和“音乐”可能变成两个排他选项的未来。


追随的人是自己,转身的人也是自己。他无法否认上杉对他的影响力,撩拨热情的声音也能轻易传染令人窒息的悲伤。如同迷失在不见天日的幽长隧道,面对快要被漫无边际的阴暗所吞噬的恐惧,他本能地选择了撤离。


如何都想不明白,明明那么喜欢“光”的一个人,为什么咏唱的尽是孤绝与苍凉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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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,只有在最幸福的时刻,人们才有气力去正视世间的孤绝与苍凉。


可惜这个推断耗时太久,久到一切回到过去的念想都已成为了不可能。


大嗓门的上杉此刻悄然无声躺在那里,双目紧闭,再也不会对他笑着,一面淘气地吐泡泡恶作剧,或是偷拿他的吉他小奏一曲然后满脸得意。那个曾经唱着“若是洞悉彼此的一切才算是爱不如永久沉眠”的人,如今兀自沉入永眠,罔顾前言,也剥夺了他所有解释与挽留的机会。


而他只能保持在礼貌的观瞻距离,甚至不具备以挚友身份最后一次拥抱他的权利。


晴空万里,透亮的蓝格外刺眼。离开B社之后,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被那么多家媒体包围追着跑的体验。讽刺的是,比起外观实则更期望在音乐性上受到关注的那个人的离去,竟成了引发热卖的话题。大小报刊将再次历数那几则眼熟到泛滥的条目:WANDS结成,WANDS脱退,al.ni.co再登场,al.ni.co解散。在那些叙述里,他大概会作为队友,同伴或是知音,只是无论哪一个称谓都会加上过去时的限定。


那些报道永远无法理解,上杉昇之于柴崎浩究竟意味着什么。


刺目的日光照射在头顶,他感到一阵眩晕。也许他也该考虑往右手上纹点什么,才好平衡另一侧严重失衡,几近无法维持站立的疼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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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旧照片上对我笑着的孩子,如果坦然正视作为应答,束缚记忆的时间便慢慢溃败。”


彩排间歇,上杉常常偷拿他的琴来玩,在智能手机尚不普及的年代,全凭FC会报记录下那些珍贵的瞬间。从WANDER-LAND到FLOWER COMPANY,弹吉他的上杉总是神情得意面露狡黠。


30代的柴崎独自陷坐在双人沙发里,翻看那些旧日回忆,小心翼翼触摸着纸张上那张小小的微笑的脸。


指甲有些长了呢。他检视着自己许久未操琴的手,指尖上的茧已经退化得不明显,只是触碰的话还能感受到一小块坚硬的凹陷。那个人说过让光来愈合疮痂,可是你知道吗,坏死的皮肤是再也长不回原来的啊。


相片里上杉抱着的那把琴,在他们最初出发的地方出镜率最高的“Brown”,就挂在房间的墙上。那把琴被柴崎保养得很好,就好像现在这样,像对待爱人一般小心地擦拭、上光,带着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迷信。或许,只要足够仔细就能感觉到那个人残留在琴上的温度。


可是他再也不会弹奏它。那是一把无弦琴。它的琴弦在那个人离去的那一天被取下,从此弦断音绝,在这喧闹世间无声度日。


40、50、60、70……他一天天老去,留在影像里的人却依然是年轻的模样。棱角分明的他,略显圆润的他,长发飞扬的他,短发凌乱的他,满场蹦跳的他,慵懒闲散的他……光碟画报相册里的那些永远看不腻的他,成了他的每一天。在那里,他们都是年轻的模样,那么美好,那么开心地如影随形。


80岁的他躺在病床交代后事:请将那琴一同入殓。一旁的妻子泣不成声,于他却终有了如释重负之感。


终于快到头了啊。竟然就这样过完了没有他的余生。


一定是为了惩罚al.ni.co时的率先离去,上杉将他狠狠抛下。数十年的岁月里,留他一人清点回忆度日。


这回总该消气了吧。


混沌之中,他看见19岁的上杉走向自己,明明是大热天却绑着头带一身皮衣皮裤。他笑了。他知道,酷酷的外表之下那其实是个意外害羞的少年。


这一次,他要买一杯他最爱喝的奶茶,温柔关切地表示友好:“从横须贺搭电车过来还真是辛苦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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